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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百八十八章探查不到的真相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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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線若是有什麽偏移,外面坐著的念歸會和夏棲梧說上一聲,以便她在紙上記下一筆。

其餘的時間,晏楚便靜靜看著夏棲梧在擺弄那些石子,就如同下棋一般,夏棲梧有時候是動作極快的羅列陣石,有時候是遲疑小半個時辰才會放下一個。

晏楚看了很久都沒有看出什麽玄奇之處,而夏棲梧也沒有和後者解釋的意思,只是當做後者不存在一般做著自己的事情。

夏棲梧擺的這個陣盤,是自己在上元國的時候研究到了瓶頸的那處。

古語有言,臨兵鬥者皆列在陣,上一次,夏棲梧列的是“兵”,而如今,夏棲梧列的是“鬥”。

兵貴於速,所以最後是風,割傷了夏棲梧,而這一次,夏棲梧能感覺的到手下的陣勢微微騰起,竟是其他捉摸不透的東西。

一個“兵”陣,夏棲梧花了整整十日,而這一次,夏棲梧用了三日,還未完成陣法的一半。看著那個陣盤,夏棲梧卻沒有了最初的煩悶感覺,列不出,便把陣盤推到一邊,而後看著自己對面被自己忽視了好幾日的晏楚。

後者手中拿著一本書,垂下眼睫落在書上,好似是一本畫冊,地理志一類的東西。

或許是註意到了夏棲梧的視線,晏楚微微擡起頭,把視線從書冊上,移到夏棲梧的身上,眼中帶出一絲疑惑,“怎麽了?”

“無事,只不過是想問太子,能否教我圍子。”就好比夏棲梧遇到了一個難題,結果發現這個難題的解決方法只不過是要用一個方程式,而這個方程式是小學的內容,然而她卻記不住了……也不是記不住,夏棲梧微微曲起指節揉了揉自己的額頭。

古代自然不會有什麽方程式,只不過她面臨的這個問題,卻是在乎於創建這個陣法的人,帶入了棋局。

可她是個臭棋簍子。

晏楚聽著夏棲梧的話,略微有些意外。

畢竟琴棋書畫,這幾乎是所有貴子貴女自小便開始教習的東西,縱然可能不精於此道,可完全不會也不至於吧?

所以,晏楚自動轉換以為是夏棲梧的事情做完了,行程無趣找他下棋。

然而,在看著夏棲梧哪一方輸的只剩下寥寥剩下的幾個白子之後,晏楚沈默了。

夏棲梧從拿起棋子以後便是沈默著的,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是贏不了,更從中找不出什麽樂趣所在。

晏楚放下棋子,而後側了側頭看著夏棲梧,淡淡道,“太傅可要找些棋譜看著?”

夏棲梧沈默了。

她能說自小家中的棋譜就只多不少,只不過她便是看,也看不出什麽來。

只不過,夏棲梧的記憶力好,家裏以前書房的墻壁上還掛過一副殘局的圖,她看了十幾年了。

不想被晏楚小看,夏棲梧三下五除二便把那幅圖原模原樣的擺了出來,便放在了晏楚的面前。

這一次,沈默的變成了晏楚。他看了一眼棋局,腦海之中一掠而過的便是此局無解,可又好像還有一絲生機能破局,只不過他看不透。

晏楚把棋局記進了腦子裏,便直接離開了夏棲梧的馬車。

夏棲梧排除了自己學棋一事,繼續開始研究自己的陣盤,偶爾回過神來猜發覺自己對面一直是空的。

晏楚……好像有幾日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了,是在忙什麽?

只不過,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而已,夏棲梧也沒有太過去在意,繼續低著頭研究自己的東西。

第四日的時候,晏楚在間歇休息的時候出現在夏棲梧的面前,而後拿出棋盤,恢覆了前幾日夏棲梧擺出的那個殘局,而後在其上落子。

夏棲梧看著晏楚一連落下五個子,雖沒有扭轉殘局,讓黑子轉活,卻也卡住了白子,堪堪把死局變成了平局。

夏棲梧看著,不免有些驚嘆的感覺,只不過,驚嘆歸驚嘆,夏棲梧還是老實的擺出了破解之法,擺在了晏楚的面前。

“絕妙。”晏楚看著夏棲梧簡單的把他下的那幾個黑子取出來,而後只不過落下一子,便讓黑子轉危為安,活了過來,大為驚嘆,“太傅果然是過謙了。”

過謙?夏棲梧腦海之中一掠而過的疑惑,而後反應過來,把手中的棋子丟回了棋盒之中,“你誤會了,這殘局不是我的,而破解之法更不是我想出來的。太子也不必過於在意,畢竟,破解之人或許能找到破解之法,卻不一定能像太子這樣,找得到平局之法。”

夏棲梧瞥了一眼棋局,把晏楚落下過棋子的位置也記了下來。

“受教。”晏楚認真的想了一會兒,吐出了兩個字。

夏棲梧只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跳,晏楚真的把她當做是她的老師了?

夏棲梧知道,古代不同於二十一世紀,一日為師終身為父,太子太傅雖說沒有說太子父親這般的殊榮,可也可以說是太子長輩一般的存在了。

這關系……夏棲梧嘖了一聲,擡手覆了棋盤,把白字和黑子全都各自歸攏到棋盒之中。

夏棲梧忽然想到,她雖然不精於此道,可晏楚卻是難得的高手,要麽……找晏楚幫忙?

夏棲梧不過是一遲疑,然而馬車忽然停了下來,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
“太子殿下。”念歸掀起簾子,看著晏楚和夏棲梧都在馬車裏,眼中一閃而過的凝沈,口中吐出一句“小心”。

“怎麽了?”夏棲梧心下頓生警惕。

“山路已盡,我們該改走水道了,只不過……來接應我們的一行人好似有些不對勁。”念歸說出這麽一句話,夏棲梧和晏楚對視了一眼,而後點了點頭。

過了一會兒,夏棲梧忽然道,“把槿柔叫回來。”

馬車裏的空間不大,兩個人在其中還算得上寬敞,然而三個人卻會有些擁簇的感覺。

然而,聽著夏棲梧的話,晏楚卻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頭。

念歸輕吐出一口氣,看了夏棲梧一眼,知道後者是因為怕留著槿柔一個人在晏楚的馬車裏,怕發生不測,要放到自己身邊。

只不過是一個小宮女而已……

念著這一點,念歸卻是沒有多說什麽,只通知人把槿柔帶出了馬車,在她原本的位置坐著。

而念歸跳下了馬車,跟在馬車的一側騎馬隨行。

先入船的是後面跟著的馬車裏放著的東西,一箱一箱的東西搬運上船,夏棲梧挑開車簾看著,略微有些意外,“之前都沒有註意到,我們後面的車隊竟然還帶著那麽多東西?”

“嗯,都是一些必需品……”晏楚說著這句話,註意力卻是停留在船上,船上有幾個人,都是清一色的灰白色短衣裳,袖子卷起一截,看起來好似是船上幫忙的夥計。

然而夏棲梧跟著晏楚的視線看過去,註意到的卻是後者的手,那是一雙沒有一點兒劃痕的手,左手拇指下和手心裏有一道很深的折痕和繭,右手手心倒是平坦,只是拇指和食指是一層厚繭。

夏棲梧能看得那麽清楚,自然是因為這些人在船上站了一會兒,而後好像是得到了什麽指示,走了下來幫著晏楚的人擡箱子。

“箱子裏都是什麽?”夏棲梧勾起唇角,帶起一絲興味。

晏楚跳下了馬車,而後扶著夏棲梧也走了下來,瞥了那些箱子一眼,口氣平平,“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,只不過是一些米糧。”

食物?夏棲梧側了側頭,這一類的東西不是一般都裝在布袋之中麽,為什麽晏楚要裝到箱子裏運過來?

夏棲梧沒有明白,然而晏楚也沒有解釋的意思,只是帶著夏棲梧上了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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